顾倾胡乱点点头,推开梅既白从驾驶座下来,坐到了后面,没再看对方一眼。
等车子离开,梅既白目送着,半天都没动,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用指尖碰了下被顾倾咬破的嘴唇,而后慢慢蜷起手指。
顾倾是怎么想的呢。
是担心他父亲真的和余家的事有实质性牵扯,还是没有真的相信他?明明他的话已经如此直白,只要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余瑾年」的,为什么不要。
顾倾对他的喜欢又到哪种程度?
他不确定,但对方亲口承认的时候就代表放下了过去,与过去握手言和,那些他永远没办法再触碰到的、属于「余瑾年」的童年、少年,都能得到和解。
过程或许很漫长,但他愿意等,不过不会是空等。
他转身望着灯火通明的梅家老宅,当年的事、他的父母,这些他应该做更多,他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让步,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是他低估了叶婉容对余瑾年、对顾倾的偏见。
联姻是错的?
不,让他爱的人为难才是错。
顾倾懒散地窝在后座,闭着眼皱着眉,整个人烦躁得都快炸了,又是恼怒叶婉容对他的偏见、轻蔑,又是梅既白把他当「余瑾年」替身这事儿,虽然说到底还是他,但感觉上就是不对。
屮,他一脚踹在副驾驶椅背上,睁开的眼里满是戾气。
矫情!
矫情到家了!!
承认他是「余瑾年」就能解决,但他根本张不开这个口,万一梅广麒真跟何瑞松有合作,到时候他怎么办,原谅?不可能。
隐瞒就是最好的,不是「余瑾年」,他和梅既白各自都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