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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梅既白这强迫症患者来说,惯常的行为模式被打乱——该去公司的时候不去,而是待在家陪他,肯定不寻常。

看着顾倾亮晶晶的双眼,梅既白沉默了一瞬,对方虽然退了烧,但嗓音还略略沙哑,音调扬起后尾音仿佛带着钩子,而面颊还泛着微微的红,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真的是……

忍耐一贯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收好东西,淡定回道:“生病的小朋友总是有些特权。”

顾倾抿了下唇,不乐意道:“什么小朋友,我都二十二了,成年人了好不好,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以为用小朋友这种幼稚的称呼就能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做梦,他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

看着顾倾扭头进浴室,梅既白只无奈地笑了声。

得到顾倾亲口承认后再看对方的言行举止,乐趣就多了,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对方在他面前无异于头顶一块儿大牌子,上书「我就是余瑾年」一行大字的那种。

无所遁形。

现在看来顾倾似乎没有坦白身份的意思,没关系,这次他会把人看好了,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总会有对方愿意亲口承认的那一天。

顾倾洗了澡,捯饬好自己之后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着自己面前的粥、小笼包、清淡的小菜,再看看对面梅既白的西餐,差别过大了。

他也想吃点儿更有味儿的,本来嘴里就寡淡,只是生病的人……算了。

他吸了下鼻子,疑惑地问刘欣,“刘姨,虽然但是,今天这粥是不是有点……糊了?”

刘欣刚要说话,梅既白接道:“你现在是退烧了,但头晕、鼻塞这些症状可能还没有完全消失。”

是这样?顾倾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他尝了口,味道还可以,是淡而有味的咸粥,只是跟刘欣做的味道并不一样,他抬眼看向对面的梅既白,歪了下脑袋,神情带了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