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的手指颤抖着,扯了扯嘴角,想笑,心里的疼却拉扯着让他的笑容显得十分勉强,他嘴唇微抖,问,“我不知道我……”
能不能。
在真相大白之前,在余家的事情解决之前,在证明梅家和余家的事没有牵连之前,他就算心疼、愧疚,觉得之前的自己是个混球,他都不会跟梅既白坦言自己就是「余瑾年」。
他说不出口。
那是一段晦暗无光的过去,他不想揭开,比起「余瑾年」,现在这个顾家大少爷的身份显然更有利。而且真坦白了又能怎么样,他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地享受现在的人生吗?他的父母冤屈而死,他迈不过心里这道坎。
如果能证明梅家除了袖手旁观外没有做过其他事,或许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能有坦白的一天。
唐子谦也是无奈,反正他是理解不了梅既白对余瑾年的感情,他只能选择尊重,“既白这两年的变化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这些关系近的感受挺明显,他比两年前更冷淡。
“打个比方来说,以前他是块儿温润的白玉,黑暗中依旧有光泽,现在玉的质地没变化,光却黯淡了许多。”
程东岳翘起脚,略皱了皱眉,“直白的说就是没人气儿。”
顾倾仔细回想着自己死前和穿越后梅既白的状态,确实,对方的眼神依旧温和,但那双凤眼的眼底是一片冰冷的漆黑。
唐子谦嫌弃地瞥了眼程东岳,“你就庆幸既白没在跟前,腿放下来,翘二郎腿都不好好翘。”
程东岳讪讪地放下腿,往顾倾这边偏了偏,挤了下眼,脸色有些苦巴巴的,“这个你能理解是吧,我平时比较随意,这俩都讲究,跟他们做朋友我可难死了。”
顾倾有点囧,“要不我们先说正事?”
唐子谦接道:“刚才东岳已经说了,你们联姻后这段时间他状态比之前好不少,就是……有人气儿,而不只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作为他的朋友我们确实感谢你,以前你怎么样那是过去式了,且看当下。”
程东岳跟着点头,“对,要看现在和以后,我们才不管你以前怎么着,只要以后不鬼混,能好好对他就行了,你仰慕他、喜欢他,我们相信。”
唐子谦略微眯起眼,压低了声音,“最后一个问题,顾倾,你对既白到底是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