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总觉得梅既白说这话的时候透过他在看别的人,对方眼里的笑意柔和得宛如落满了月色清辉。
他略磕绊地问,“你这样的条件还会有求之不得的东西或者人?”
“自然会有,”梅既白抚着顾倾的脸颊,眼里少有地流露出几分追悔莫及,“我以为我和他还有很多时间,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等他放下心防、等他愿意开始一段感情,然而事实上来日并不方长,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是在说余瑾年。
顾倾抿了抿唇,微低下头,他不想跟梅既白谈起曾经的自己。
梅既白的手稍微往下,勾着顾倾的下巴让人抬起头,他收起外露的情绪温和笑道:“我给你带了衣服,去换吧,该去公司了。”
梅既白主动结束了上一段对话,顾倾秒松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还差点儿带翻椅子,还是人家扶了他一把。
换好衣服下楼,他扯开话题问道:“他母亲那边怎么说的?能让儿子去陪酒给自己搞赌资,还真能干得出来。”
刚才面对俩孩子可没具体说怎么处理的。
梅既白语带安抚,“协议作废,又给了她一笔钱,短期内不会出问题,这件事我并不打算告诉柏青,再洲性子要强,柏青知道肯定瞒不住。”
顾倾不置可否,“梁家的私生子,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吧。”
“半公开。”
“那这事儿他爸不管?”
“他有婚生子,对于私生子并不关心,也不在乎,”梅既白只提了一句,没多说,“路总归是再洲自己走的。”
顾倾顿了下,无声地叹了口气,对,路到底是要自己走,别人哪儿能管那么多,他大概是因为都是单亲家庭,对梁再洲关注过多了。
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