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床,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眼里带着自嘲。
是了,随着跟梅既白相处时间的增多,他心底有隐隐的愧疚,或许是因为梅既白的关心,让他这些愧疚浮了上来。
理智上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喜欢「余瑾年」,但感情上却是不由自主的。
如果梅既白真的喜欢「余瑾年」呢?
那他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尤其重生后还总拿冷言冷语刺激对方,就算不喜欢也应该尊重别人,尤其他还……利用了梅既白。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大概安神茶真的有用。
早上闹钟响过一阵后播放起舒缓的钢琴曲,他伸展手脚大字状瘫着,没觉得心情不好,虽然也是钢琴曲,但比昨晚上那场他欣赏不动的古典音乐会好多了。
昨晚上又梦到了之前相处时的事儿,他现在能确认,这就是梅既白弹奏过的,他查过其他版本,跟这个都不一样,应该是对方自己改的。
天赋、才华都是斐然。
等他迷瞪过来去洗漱完,琴曲正好播放完毕,他心情还不错地下楼,梅既白却没在餐厅,嗯?对方不可能睡懒觉吧。
刘欣把餐盘放下,看着明显在找人的顾倾,笑道:“公司有点事情,既白已经去公司了,晚上估计会晚些回来。”
顾倾应了声,坐下吃早餐,他自己都够忙了,梅既白比他还忙。
刘欣略犹疑了下,在顾倾差不多吃好后,道:“既白送给你的闹钟,里面的曲子是他那天晚上亲自录制的,他未必会说,但确实是关心你的,两个人相处还是要彼此之间多一些体谅。”
那天晚上录的?
顾倾的手顿了下,吃掉最后一口吐司,笑了下,“谢谢刘姨跟我说这些,我知道我平时脾气急躁,您的话我记住了。”
刘欣点点头,“相处多了我们才发现,其实你和传言中差别挺大的,自从结了婚哪儿还出去混过,看着你们的关系一天天好起来,我们也高兴,既白这两年待人虽然依旧周到,但实话实说冷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