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筱桐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抿了口酒,包间里随之安静下来。
顾倾是第一次相对详细地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和梅既白的过去。
他一开始确实跟梅既白不对付,闹翻后在调查中又不得不妥协,他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想尽快查清楚真相……梅大公子的帮助是很好的选择。
梅既白对他感兴趣,但他不认为那是真的喜欢,只是消遣的玩物而已。
看样子连梅筱桐都被欺骗了,梅既白会真的喜欢他?
呵,开玩笑呢。
梅筱桐另一只手被方怀宁握住,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她勾了勾嘴角,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余瑾年没什么亲友,后事是既白一手料理的,并且把报道压了下来。
“也正是他死后我才知道既白当初的话是认真的,他对余瑾年的感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有种伤害是看不见的,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越是淡定,心里的空洞就越大,他比两年前更冷淡,并不只是在跟周围人的相处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温度浮在表面上,就好像冬天的一潭水,阳光照耀下,水面泛着波光看上去很暖,实际上潭水深处冷得几乎要结冰。
“他眼底是冷的,余瑾年的死……似乎带走了他的一部分。”
顾倾听着,心里除了震惊就是茫然,梅既白不会喜欢他到这种程度,可梅筱桐又说得这么煞有其事,喜不喜欢他……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有些无措,“他没跟我提过太多和余瑾年有关的事。”
梅筱桐缓了缓情绪,点头道:“我们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他或许会提,但感情绝不会外露太多,那不符合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可是不表现出来就代表不存在吗?
“余瑾年的死对他来说是道很难迈过去的坎。”
顾倾哑然,心里还是不信,半天才顺着对方的话接道:“我和他只是联姻,就算我知道……”
梅筱桐的语气稍稍轻快了些,“你有没有猜想过为什么两家父亲一致坚持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