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醉酒的人哪儿有道理可讲。

祁宁并不配合,冰凉的秋雨密密匝匝落在身上、脸上,凉丝丝的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推开程熙和递过来的伞,反倒要去淋雨。

程熙和是头一次见喝醉了酒闹脾气的祁宁,见对方都快淋湿透了,到底担心,扬高声音道:“你要回家我送你回去,你这么走回去是打算走到天黑吗?!”

平时再聪明的人,钻了牛角尖又加上醉酒,也有这么傻不愣登不听劝的时候。

可他哪里气得起来,反而担心更多。

祁宁为人处世很通透,十分拎得清,拿得起也放得下,今天这样……只能说是这次事情带给对方的冲击太大。

只希望这个坎儿能尽快迈过去。

看到不远处一辆车子驶过来停下时,他无声地松了口气,当事人来了就好,事情出了之后稍微冷静下,还是要面对面沟通。

有事儿说事儿,这时候再避开也解决不了实质上的问题。

徐应钦还没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雨中的祁宁,他微敛起眉,这是在借酒浇愁,如果不是真的难过,对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他下车后撑开伞快步走近,攥住祁宁的手腕将人带到了伞下。

他注视着对方湿漉漉的愣怔面容,缓了口气,稳住声音道:“那件事是我的错,隐瞒你更是错上加错,我道歉,你生气、恼怒、不解,都可以冲着我来,别糟蹋自己的身体。”

祁宁看着徐应钦,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

秋雨浸凉,穿透了薄薄的衣料,这股寒气在秋风中将他全身都裹挟了进去,冷到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