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宁的情绪更平稳了一些之后,徐应钦揽着怀里人将对方放回床上,给人盖好被子,收回手时又捋了把祁宁细软的头发,看对方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眨都不眨地盯着他,轻笑道:“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闭眼、睡觉。”

祁宁抿了抿嘴,在又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声后,翻了个身贴近徐应钦,并不介意在对方面前袒露自己难得的惶然与伤怀。

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了徐应钦的手,紧紧攥住了,“别像哄小孩儿一样哄我。”

徐应钦弯腰凑近了些,勾起被祁宁握着的手指,在对方手心里挠了挠,眼里带着笑意,“这么粘人还不是小朋友?”

祁宁轻轻哼了声,“就不是。”

“好吧,不是,除了小朋友之外,倒是有一种情况也能这么哄。”

“什么?”

徐应钦并不直说,“想知道也可以,你再叫一声。”

这话听得祁宁一下就窘住了,刚才那声“阿兄”他当然记得,完全就是潜意识的,都没过脑子,但凡他的理智没完全偷懒下线,他都喊不出那一声。

毕竟他真的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前世,小时候私底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叫,是真心把对方当兄长,那么喊总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亲昵,只是成年后很多场合不合适了。

他需要能够独当一面,即便是在好友面前。

他难,对方一样很难。

好在那些艰难险阻的泥泞他们都蹚过来了,想到这儿他闭上了眼,小声嘟囔道:“那称呼的是我最重要的人,又不是叫你,你凑什么热闹,别以为你也比我大三岁就是我的‘他’了。”

想听?

成啊,他不是不能叫,相反他还很乐意,先主动承认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