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何时说过要回去了?”
这一年多,西无咎到处寻找玄瑛下落,但一无所获——这是自然的。钧天帝千年才得见玄瑛一面,必然会将那一缕珍魂妥善安置。他没有一点线索,如此寻找,实数大海捞针。
可是他也并不觉得焦虑,就好像一开始就无所谓找与不找,也无所谓找不找得到,他只是给自己找一件事做,并通过这件事忘记另一些事。
阿南叶察言观色,奈何他主子这张“平平无奇”的新脸就如面具一般,一点微表情都没有,实在不好揣测。
“那……咱们来这里,是要去见阮姑娘吗?”阿南叶试探。
这一次,西无咎的表情倒是有变化了,他冷飕飕地剐了一眼心直口快的属下:“谁说本尊要去见她?”
——那您来鸢城干什么呢?阿南叶很想说。
鸢城距离杏花村只有不到一日的路程,以他们二人几乎可在瞬息之间到达,而且他们原本根本就不路过这里,是绕路过来的。
如今踏入鸢城,目标近在咫尺,西无咎又不着急了,仿佛特意来逛集市一般悠闲,甚至还在茶肆要了个雅座,是不是还要找间客栈过夜?
跟随西无咎这么久,阿南叶也有了些眼色,知道他家老大八成又纠结上了。
毕竟,阮姑娘不仅成婚了,还为救令荀豁出性命,那位令荀公子也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魔尊,也拆散不了他们。
西无咎看着一杯接一杯饮茶的魔尊,仿佛再看一个苦情人。哎,老大真可怜,明明是舍不得离开人间界,却只能找其他“理由”留下,如今只能用茶水来麻痹自己。
忽地,一声罗响,天井下的台子走上来一位俊俏年轻的说书先生,不待站定,茶肆之内掌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