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可摇头:“那个时候我没有温度计,不清楚最低多少度,反正很冷就是了。”
她是北方人,自小在北方长大,度过二十几年寒冷的冬季。暖冬、气温极低的寒冬都经历过,但她扛不住末世里的极寒期。要不是有空间和一些物资换取燃料勉强过活,她觉得自己连极寒期都过不去,更不用说能活到瘟疫期。
无论是谁只要经历过那种寒冷这辈子都忘不掉。
最冷的时候,外面看不见人,所有人都躲在屋子里。虽然屋子里也没比外面暖和多少,但砖泥瓦块构建的墙总能抵挡些风寒。
每天必须出门领取一次物资,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往返物资领取点。
只要出门,不到一分钟,全身上下的衣服就被打透了。明明穿上了棉袄棉裤,宛如穿了一身纸衣服。
脚上、手上和耳朵上都是冻疮,冻疮破了好,好了破,反反复复,结的痂一层又一层。
在末世里,这种冻疮几乎在每个人身上都能看到。
那时去物资点全凭着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出门,到物资点的一路,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丝线吊着的人偶,没有思想,只是机械地朝着活下去的那一丁点希望走过去。
一路上,随处都能见到被冻死的人。有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有的蜷缩在一起像在母体中的婴儿;有的穿着完整,有的全身光裸。
他们的面容或痛苦或安详或微笑,他们的嘴唇是紫黑色、手上和脚上也全被冻成紫色,肿的如同萝卜头。
不像高温时期和雨季,尸体要及时处理不然就腐烂了。那时天那么冷,尸体不会腐烂也没人能冒着被冻死的风险去处理尸体,所以死在外面的尸体就那么放在天地间。
起初人们看见还会害怕,后来见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