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梓君颔首道:“这是自然的。现在为难的却是,若有那真的学不了四书五经的孩子,该如何?
若是村上人家也就罢了,叫他们回到自己家去,跟着爹娘做营生,倒也便宜。
那些孤儿们,总不能因为学不了,就把他们赶出去,继续流浪去罢?
可是若仍旧养在学田村里,给一口饭吃、给一件衣穿,倒还在其次。
就只怕他们要带的那些本来可以学的好的孩子们混玩,白白生出许多事端。”
贾敏颔首:“是这个道理。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并非人人都能以科举入仕的。”
顿了顿,贾敏忽然道:“‘术业专攻’!他们若科举不成,总当有别的擅长的,到时候送他们拜师去不就好了?”
荀梓君微微摇头:“且不说手艺人都是家传技法,便是那街头挑担子卖零嘴的,又有几个人愿意把手艺传给他人?”
贾敏道:“他们无非也是为了自己儿子打算。可是老子擅长算学、喜欢走南闯北的,儿子或许厌恶了颠沛、只爱窝在一隅之地。
老子娘烧的一手好菜的,儿子或许进厨房矾盐不分。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强迫他们做不喜欢的,日子定然过的不顺心,江河日下、败了祖产也是有可能的。”
荀梓君笑道:“我何尝不知,有老子娘是个锯嘴葫芦,偏生儿子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
可是所谓的子承父业,便是知道自家儿子在自己的营生上没有天分,他们也只会叫儿子们更勤奋自勉些。
无论是谁,断然不会叫自己的儿子去做别的营生,更不会把自己的养家本事交给别人去。”
贾敏沉吟道:“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