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颔首:“祖上的艰辛功劳,咱们自然是烂熟于心的。孙女也是这么与祖父辩驳的。”

“只是祖父又言:先皇开国,自是要恩待老臣。父亲与当今也曾是性命相托,自无不妥。祖父和父亲为避嫌,也为咱们府中的出路计算,这才定下了走科举奋发的路子。”

“这对于先皇和当今来说,原是再好不过。只有一个,当今虽看着年富力盛,却非如祖母一般长寿之相。待到将来新皇继位,咱们两府便是既手握兵权命脉,又试图科举入相,自然十分忌惮。”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听着。

若当今崩逝,无论哪位皇子继位,都是臣强主弱的局势。若只走武将的路子,虽然定了赦儿继承爵位,但他从未上阵杀敌,自无需忌惮至此。

但源公早在离世之前就学着林家举办族学,以科举入仕者为最爱,政哥儿最喜文弄墨,这才得了源公和代善他们的偏爱。

偏偏政哥儿是个有才的,贾代善便给他捐了一个国子监监生的名额,谁知入学不过三年,就考中了秀才。

以现皇子的眼睛来看,荣府就已经算是文成武就了。

贾敏仔细的看着老太太,见她神色松动,继续编排道:

“祖父又言:若照眼下形势,继续极尽奢华,那么不出十年,荣府便会败的内囊中馈不足。”

“若纵容族人和奴仆卖官鬻爵、罔顾性命,不加约束,不出十年,荣府便会人走茶凉、大厦倾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