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以张氏身子不好为由不再让其掌家,便不好再让其立规矩。不然这话传出去,依旧不好听。怎么你荣国府的大奶奶当家的时候病着,立规矩的时候就好了么?

所以张氏拿不到掌家权,请安自然也免了。如此甚好,长房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只等那些豪奴自投罗网了。

贾赦并不知道张氏是自己设计自己丢的权,颇不服气:“当初明面儿上是老爷做主让你掌家,实际上是祖母临终遗言。你便是精神短些,多提拔几个管事就是了,凭什么倒让贾存周那个婆娘管着家里。若不,我给老爷写信说说,保准这库房怎么也轮不到王氏。”

张氏却笑道:“你当好你的差事便是了,管这些后宅的事作甚?这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你既是要给老爷写信,正好有一件事你跟老爷说说,瑚儿想请个骑射师父,求老爷给指个师父。”

荣国府毕竟是军功立家,贾赦作为嫡长孙当年也练过骑射。然而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实在太苦了,贾赦虽然会些把式,也仅限于花拳绣腿。但是里头的苦贾赦是吃够了的。

“好端端的,瑚儿吃那个苦做什么?”

在一旁逗贾琏玩儿的贾瑚抬起头来:“学了骑射做大将军,和祖父一样威风。”

贾赦笑道:“那你可别叫苦。”

贾赦自己不是个吃得苦的人,但是也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贾瑚愿意学骑射就让他学着,以后坚持不下来就别坚持了也是一样的。

贾瑚点了一下头。他现在尽量不在除了张氏以外的人面前表现出有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智慧,但是除此之外也不会故作孩子气。反正现在就连张大学士对贾瑚的评价也是瑚儿越发稳重得像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