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陈公台提出此议之时,父亲也颇为犹豫,不敢断然出城。我们也是知道,假若父亲真的带着骑兵出城击曹,多半就要与大家再次分离,从此极难相见。”
吕铃绮满面懊丧。
不提起这一点,她还可以不去多想。
真的面对围城的结果,她就算是想装做看不到都不成。
张坤所言字字诛心,把下邳的局势说得分明,她听着听着,冷汗都出来了。
‘一旦父亲出兵,被人阻拦,回不了城,城内一家老小性命,岂非尽操人手,到时,才是真的生死两难。’
‘而那陈宫,三番两次鼓动父亲出城应战,由他镇守下邳城,其居心难测,实在是不好去赌。’
‘但是,不出城应战,也不是办法。
让曹军从容布阵,把下邳围死,内外隔绝。外面再无援军到来,总归也是死路一条。’
吕铃绮脸色阵红阵白,想来想去的,想炸了脑瓜子,也想不到破局的法子。
难不成,真的要如陈宫的献计那般,把自己送到袁术那里,嫁给他家儿子,自甘卑下的求得他出兵相救。
不行,死都不行。
想到自己终将成为一件厚礼,成为纨绔子弟手中玩物,吕铃绮心中恶寒,再不敢往下细想。
“还请先生教我。”
她突然眼珠一转,向前两步,一躬到地。
刚才是脑子糊涂了,对方这么能打,又能明见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