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哪里敢想祁肆会用手中的笔给她画画呢,这是她藏在心里多年的小愿望。
“如果你当初没有进沈家,后来是不是会选择画家这条路?”
“不会,画画只是兴趣爱好,”祁肆黑瞳看着星宿稀疏的夜空,嗓音随着微凉的夜风飘进身旁人的耳朵,“高中那会儿是想考政法大学的。”
“哇,学法的人都很帅,你的梦想是做律师吗?”
“其实算不到梦想这么深的层次,只是单纯觉得做检察官人生能更有意义一些。”
洛烟看着他沉静的侧脸,轻声:“那后来是怎么……因为放不下家里的企业吗?”
“沈如霆自作主张改了我的志愿。”
字音清淡,丝毫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谈着往事他是很平静的。
知道志愿被改掉时他确实动了怒,一改平时对沈如霆视而不见的漠然跟他大吵了一架,但事实已经无法扭转,他从来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其实学什么关系不大,他只是讨厌被安排,后来经祖母一番劝慰后便沉下心来一心学习经商管理之道,鲸盛集团便是他在大学期间与一群合伙人创立,羽翼丰满后他又将君耀的江山打下来——将沈如霆请下了台,对于沈家的产业他一向是眼不见心不烦,之后便让严徐作为执行总裁管理,而他专注搞投行与金融,带领鲸盛神话般崛起屹立在帝都商圈中心。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洛烟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你恨你父亲吗?”
“他不值得我牵动一点情绪,哪怕是恨。”阁楼秋风渐起,男人额前黑发被吹凌几许,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洛烟没穿外套,“回屋吧,夜里秋风很凉,再待一会儿你要感冒了。”
他没说洛烟没注意,乍一感觉,确实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