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眸底晦涩宁静,“后会有期,小不点。”

——

儿时的友谊从唐家石榴树下发芽,在榕树下茁壮生长,最终成为三根延展出去的枝丫。

没送出去的七彩粽子和手里的零食沉甸甸给这段可以治愈一生的友谊画上节点。

“造孽啊,今年的雨水怎么这么多,西边小河涨水,听说冲走了一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老侯远远看见的,一小时前镇上发动年轻人去下游水库捞人呢,唉,真是造孽,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蹲在门前嗑瓜子的两位大叔交谈声传进耳朵,看见洛烟,他们喊了声,“小朋友,雨季河床涨水,你们小孩子不能去那边玩了啊。”

“嗯。”洛烟点头,抱着盒子回家。

祁肆没在大堂,她抱着两包薯片上了阁楼,阁楼上画板的画只完成了一半,人却不在。

奇怪,他以往画画不会中途离开的。

在楼下看了会儿电视,天色渐沉,想了想,她去了唐家。

唐宇有点疑惑,“祁肆今天没过来啊。”

祁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第二天她围着小镇找了一圈,遇到了昨天那两位大叔。

“据说捞上来了,是个穿白衣服的年轻小伙子,已经没气了……”

心跳一瞬跳到嗓子眼,洛烟拔腿跑去西边小河。

河水混浊,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才反应过来那位大叔说在下游,踩着泥泞的路顺着河道走下去。

天空又开始下起雨,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明知道祁肆不在这里,她每走几步还是要喊一声,“祁肆……”

“祁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