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晒得嘴唇发白, 神情憔悴的谢微音仿佛认了命,低下头:“你们让我来, 不就是想用我来叫奚无声寡情无义的名声传得更广些吗?”
崔骋烈皱起眉头,看着她一副幽怨含愁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这事儿是他阿兄他们许可的,定然也是存过这么个念头的。
见崔骋烈不说话,谢微音惨淡一笑,突然挺起身子,直直地往一旁小兵手上举着的刀上撞。
崔骋烈见状,下意识地踢开那把刀,又空出一只手来逮住她。
手里的触感很是柔软,一股他从未见识过的馨香迎面而来,崔骋烈眼神下意识一凛。
他没将这阵古怪的感觉放在心上,只等她站稳了就放开了她,那张沾染了血和灰的英俊脸庞此刻显得异常严肃:“没有谁能决定你的命。”
“你想好好活,那就活,一个男人算得了什么?你要真是为了他了结了自己,那才是真蠢蛋!”
翡翠原本听着他的话还眼泪汪汪地直点头,听到后边儿又忍不住生气了,她们娘子本就柔弱,这人怎么能说这等粗鄙之话来吓唬她们娘子呢!
谢微音微微发抖的身子顿了顿,没有说话,一直掉落的泪珠子却有停滞的现象。
崔骋烈看着那些浮在黄土上的晶莹泪珠没了要汇集成河的趋势,微微松了口气,点着一个小兵让他过来:“把这两人送到我营帐里去,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小兵立正应了一声‘是!’。
谢微音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道:“我有自己的帐子。”
“让你过去就过去,我还能吃了你?”崔骋烈想的是待会儿忙完了就将人送去妹妹那儿,这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儿,这两个跟小鸡仔似的女郎在这儿,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