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做人岳母的也不能太不解风情,毕竟他与兕奴还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卢夫人借口去小厨房看看给她做的菜粥熬好了没有,陆峮便熟练地去了床上给她当靠枕。
怀里的女郎软绵绵的,望着他微笑的模样柔软又脆弱:“郎君,我没事。”
陆峮忽地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崔檀令缓慢地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了?
陆峮就是见不得她明明很难受,还要强撑着来安慰他的样子。
难道在她的心中,她的郎君便是这样心志脆弱之人吗?
“不要再生病了。”陆峮默默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小的时候看着花一样好看的阿娘躺在床上,被病气慢慢蚕食了生息,最后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给他缝衣裳,不会温柔地摸着他的脸叫他‘虎头’的坟包。
昨晚看着娇小姐就这样苍白着脸躺在床上,连一点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时,陆峮心中的恐慌无人能知。
两个在他生命中都有着重要意义的女人的身影慢慢在重合。
‘啪嗒’。
颈间有滴温热泪珠划过。
崔檀令抿了抿唇,有些费劲儿地抬起胳膊,在此时显得格外脆弱的粗莽郎君手臂上拍了拍:“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花了好大功夫才调教出的郎君,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就这样丢掉的。
陆峮觉得有些丢脸,可他实在害怕崔檀令露出和他早逝阿娘一样的虚弱模样,突然道:“兕奴,以后我们能不能只要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