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檀令轻轻瞪她一眼:“知道来这儿会见到你,可不就得打扮出些新意来?”
这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正值芳华的女郎们这般言笑晏晏,妍态各异,凑在一堆时又十分养眼。
崔檀令隐隐被大家簇拥在中间,俨然有一种花中之王,牡丹国色的美态。
孟如宜绕过长廊,见着诸位娇客三三两两玩得都很是热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这人最好面子,这回举办的宴会都没叫她阿娘插手,从垂花门前摆的花儿到娇客们吃喝的饮食单子,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只是……
孟如宜看着那个突然过去崔檀令身边儿说话的女使,眉头一蹙,这人瞧着面生。
能被她挑到举办宴会的羞花园伺候的女使无一不是机灵稳妥的,这人瞧着身段就有些粗笨,她可瞧不上眼——
等等,崔檀令怎么和她一块儿走出去了?
孟如宜抬了抬步,正想走过去瞧瞧,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咬了咬唇,绣着千百朵粉彩桃花的锦鞋上缀着的明珠随着主人的动作刚刚一颤,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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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峮昨日便进了长安城,率了两队亲兵守卫在旁,此时正在同纪同申等几员大将商量事宜。
听了亲兵传来的消息,陆峮抬了抬眼:“长宁侯找着了?”
长宁侯,又或者称呼他为先朝的天子,早在昨个儿趁着陆峮他们进城时,自个儿逃出了宫。
陆峮自个儿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自然也怨恨过高坐龙椅之上的天子为何毫无所为,可是随着他越走越高,也琢磨出了不少东西。
罢了,不过是个软蛋小白脸罢了,他不敢和世家硬扛,他陆峮敢。
陆峮没想过要他的命,只好吃好喝地养着,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便行。
亲兵面带难色,陆峮最见不得大男人这般犹豫不决的模样,剑眉一竖:“有什么事,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