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意轻松,似乎并未意识到她将要嫁的郎君,是个出身乡野,一身蛮力的叛军头子。
崔骋序面带忧色,崔骋烈脾气向来火爆,直接出声道:“兕奴!你不必强忍委屈,我……”
赶在二兄又要说起他那别庄之前,崔檀令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委屈。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晚风习习,院子里那颗梨花树顺着柔柔清风迤逦送来如雪花瓣,身着紫衫的年轻女郎就坐在他们面前,神态平静含笑,目光清明。
崔骋序用力瞪了一眼想要说话的崔骋烈,沉默片刻,才开口:“兕奴,你是怎么想的。”
“改朝换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是崔氏投诚新君,最好的献礼。”
见她如此说话,两人都有些不悦。
清河崔氏最珍贵的女郎,长安城中最耀眼的明珠,怎能将自己比作一件礼物?
即便他们心中知道,在这桩婚事中,真相就是如此。
见他们两人愁眉紧锁,崔檀令唇边微扬,那份笑意让少女愈发显得灵秀动人:“长兄,二兄,你们该为我高兴才是。你们今后说不定便会有个做皇后的妹妹了。”
话音刚落,她又迟疑道:“其他世家……可送了女郎过去?”
若有的话,她希望是从前与她交好的那些人。
崔骋序看着妹妹竟然在为这样的事情忧愁,不由得掐破掌心,僵硬着神色道:“旁的我做不了。但这正妻之位,一定会是你的。”
“其余世家,今后三年里都不会送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