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萧瑾觉得,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刚开始心心念念着要回家,等?到真?的能回家了,却有些割舍不下。
算来她舍不下的,无非就是?掉进?春潭街湖底的明月,以及大雨大雪中,衣袂飘扬,一抹洁白的影。
想到这里,萧瑾便不愿再想了。
或许因为记忆里闪现出的几瓣桃花,亦或是?一袭鲜红如血的朱衣。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她还是?那个口不对心的人。
晚上入睡前,萧瑾横竖闲来无事,开始收拾起自己这一年内积攒在暗格里的东西?。
翻翻找找,发现了一张洗过之后仍是?落了血迹的帕子,其上绣有银蓝色花瓣。
是?抢亲那日?,洞房花烛时,楚韶替她擦拭嘴唇的素帕。
第二样东西?,则是?原主欠给萧霜的字条,总共赊了四万八千字,不知写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得完。
暗格里还装着尧国的城防图,以及那幅被原主藏在书页间,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画像。
上面那人的眉目,是?楚韶每次对她微笑时的清隽模样。
萧瑾看了又?看,末了,拈起那对藏在暗格深处的珍珠耳坠。
清风徐徐过湖,碧荷盛绽。
萧瑾攥紧了手心里的珍珠耳坠,而后又?松开,放下,收回暗格。
当晚萧瑾做了很多梦。
梦见白衣白袖的女?子,撑着伞往前走,一直走。自己在后面追,想去抓对方?的衣角,却总是?差几寸,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