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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随意的?态度极自负,也极高傲,但放在昭阳长公主的?身上,并不会?让人生厌。

因为她有傲慢的?资本。

即便萧霜有资本说出这种话,但在营帐里公然?谈论起弑君之?事,也只能说是?地位摆在这儿,所以肆无忌惮了。

直到这时?候,萧瑾才发现,她从未了解过萧霜。

她并没?有完全把萧霜当成纸片人,但自从穿过来以后,她一?直对这里的?一?切抱以置身事外的?态度。

然?而,其实萧瑾也没?能完全置身事外。

至少从开始到现在,她嘴上说着都是?为了回家,却又?做了许多和回家无关的?事。

以至于事到如今,萧瑾并不是?从未了解过这里的?人,她已经看到了,但却不愿承认。

她不愿承认冬天在头顶撑开的?竹骨伞,沿着雪地踩出的?两串脚印。

不愿承认庆州的?春日其实很暖,笛声在春潭街飘散,从楚韶唇畔奏出的?曲调是?无与伦比的?婉转悠扬。

不愿承认夏季从池中生出的?初荷,攥在掌心里冒汗的?珍珠耳坠,不愿承认山洞里的?那场雨真的?很冷,楚韶的?怀抱却让她感到温暖。

萧瑾不想承认的?事情太?多了。

甚至就连萧霜执起木梳穿过她的?头发,那样随意平常的?一?段时?光,都被?她视作阻碍。

因为她太?清楚了,其实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回家。

除了她自己。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楚韶。

春天喜欢,夏天喜欢,秋天还?没?来,萧瑾也能够在心中预演,提前开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