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齐皇攥住桌角的力道之大,几乎将手指都捏得泛白,死死地?盯着太子那张脸,“彻儿的左手废了,你让朕怎么息怒?”
“五弟忠勇仁孝,却无辜遭此劫难,儿臣也?甚是痛心不忍。”
“痛心不忍?好?一?个不忍!”
齐皇怒极反笑,从桌案上抄起一?盏瓷杯,狠狠地?往太子身上砸去。
投掷的力道不轻,茶水泼在太子脸上,混着鲜血从额角处缓缓淌下,滴落在蟒袍边沿。
太子没有躲,也?没有痛呼出声。
轻轻抬起手指,一?点一?点擦拭着流至眼角的鲜血,温声对齐皇说:“如果只是用杯子砸儿臣,便能让父皇消些气,儿臣死不足惜。”
烛影摇曳,兵器架上放置的刀剑反射出冷光。
齐皇静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子:“有时候,朕宁愿自?己没生你这个儿子。”
太子脸上的鲜血越流越多,眼见止不住了,他便不再擦拭,无奈一?笑:“生在皇家?,成为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原也?不是儿臣选的。”
这番话听起来只是一?句自?嘲之言,但落在齐皇的耳朵里,却分外刺耳,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太子:“你母后背着朕干了多少好?事,朕很清楚。”
太子对上齐皇的视线,笑道:“父皇,您当年为何奉母后为皇后,母后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