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咀嚼着什么似的,费力地挤出?了几个音节:“你……是楚韶。”
楚韶笑道:“娘娘,是我。”
宁皇后的面容瞬间扭曲成了一团,嗓音沙哑,大笑着说:“楚韶,楚韶……你明明比本宫还可怜,今时今日,又有什么资格来可怜本宫?”
楚韶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深了。
她的五指白皙修长,轻轻覆上宁皇后攥住铁笼的枯瘦指节,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柔声说:“娘娘,我从没觉得自己可怜。”
“只有像您这样满盘皆输,觉得自己是条可怜虫的人?,才会无时无刻不在顾影自怜。”
宁皇后的双腿早就?断了,此?时她像一滩软烂的泥,拖着身体爬到铁笼前:“你胡说,胡说……本宫才没有输。”
双手攥住铁门,缠绕在脸上的发丝悉数拂落,脸庞上也浮现出?了诡异的笑。
她的面容苍老可怖,一边死死地盯着楚韶,一边断续喊出?嘶哑难听的声音:“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从回到大尧的那一天开始,南锦就?已经疯了……”
“南锦是个疯子,你杀了沈容怜,她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楚韶轻声一笑:“正如您所?言,国?师已经疯了。一个疯子,又如何会时刻惦记着让谁不好?过呢?”
她伸出?手,无视了宁皇后的颤抖,轻轻替容颜枯槁的女?人?,拂去了遮眼的发丝。
然后温声说:“当然,国?师待您始终不同,您是独一份的殊荣。毕竟,母妃厌恶您,想来国?师也恨极了您。”
许是回忆起了南锦对自己的种种折磨,宁皇后双目圆睁,眸中血红更甚。
拼命将?手伸出?铁笼,想用手指去抓花楚韶的脸。
奈何即便肌肤被玄铁磨出?了血珠,也始终够不着楚韶,手背青筋暴起,悬在对方含笑的眼眸前。
“娘娘,您便如此?想杀我么?”楚韶颇为怜惜地垂下眸,看着宁皇后那几根瘦得只剩骨头的指节。
宁皇后已经丧失了理?智。
脸上的表情?极为诡异,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去死!沈容怜,南锦——你们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