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在庭院里飘荡,缓慢悠长?,恒如天光。
作为无人在意的透明体,萧瑾坐在桃花树上,听?着曲子,晒着太阳,险些快在满院春光中睡着了。
直到一人踩着黛瓦,立在墙头上,这时?她才清醒了几分。
来者?武功高强,敛息潜入国师府,竟无一人察觉。
萧瑾瞧那高人手持银蓝色长?剑,垂眼看着桃花树下吹笛的南锦,便是仅着素衣,也难掩一身的清冷脱尘。
不是沈容怜,又能是何人?
作为隐形人,萧瑾能够看见持剑立于墙头的沈容怜,也能够轻易读懂南锦吹的是什?么曲子。
此曲之所以悠远,在于相思?。
所谓相思?,便是有千万重山水阻隔,也难以斩断。
听?着这样的曲调,萧瑾似乎明白了,容怜为何没有立刻出手,杀了南锦。
她应该也会疑惑吧,像南锦这样残忍冷血的人,为何能够吹出如此温柔的曲子。
只不过,就连南锦自己都没察觉到吹笛时?隐藏的这份温柔,也并?不知晓曲中深藏的含义。
毕竟她只是在无聊的春日,闲来无事?吹奏起了这首无聊的曲子而已。
待到一曲毕,南锦放下玉笛时?,袭来的银蓝色冷光,映照出了她的错愕。
她知道?,向自己刺来的是一把剑。
一把根本躲不开的剑。
虽然蒹葭楼向来以快剑闻名江湖,但并?不比这道?剑光更快。
南锦明白自己避不开,下意识提起玉笛去挡,不过还是徒劳,那把剑依然刺进了她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