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血,她的声音缓慢,却平静:“我不恨任何?人?。”
“是吗?”
“虽然你不恨任何?人?,但沈家庄的冤魂,恨毒了你。”
容怜的身体颤了颤,唇边血色,越涌越多?。
皇后笑盈盈:“而且,你没有想到另一点吗?你屡次下不了手的国师,她啊,可是尧国最毒的奸臣,整个蒹葭楼都是她的爪牙。”
“你觉得,她会不知道你是谁吗?”
“所以,其实她都知道,知道你是谁呢。”
皇后俯近容怜的耳畔,轻声言语:“可她最后还不是,亲手把你送进了琉璃宫。”
一阵长久的静默。
容怜道:“昔年我刺了她一剑,对我,她理应如此。”
皇后不禁莞尔:“是啊,大尧谁人?不知,国师南锦向来睚眦必报,绝非良善之辈。”
“容怜,你说她理应如此,那么你呢?你恢复记忆和三成武功之后,于?情于?理,难道不应该杀了她?”
容怜没有回答。
话至此处,想来两人?的戏词已经说尽了。
戏台上的皇后伸出手,捏住容怜沾血的下颔。
打开锦盒,拿起那枚藏了蛊虫的香丸,极缓极温柔的动作,轻轻塞进了容怜的齿间。
若是站的近些,还能发现皇后的手,正在发颤。
屏风后,藏着面色惨白的苏檀。
年轻的苏御医盯住容怜。
眼睁睁看?着那位姿容冠世的女子服下蛊毒,趴在地上干呕,吐出一滩又一滩血。
苏御医摊开手,自?己的掌心依然白皙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