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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娘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这孩子从小就怕生?,今后奴家和雪庭都去了京城,她?一个人?待在这里,若是害怕了,该如何是好。”

……

今天,信阳也下了好大的雨。

银朱和子苓撑起两把竹骨伞,跟在萧瑾和楚韶身后。夏三娘和秦雪庭共撑着一把大伞,隔绝了瓢泼大雨。

院落里,柳枝随风飘飞,其间掩映着一块石碑。

碑上刻有秦雪衣的名字。

字是楚韶用匕首刻的,银钩铁画,龙盘凤翥。

萧瑾让人?在院子里移植了几棵杨柳。想来再过些年头,春风过此处,会拂起一阵杨柳风。

骤雨如注,下得?越发?大了。

银朱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萧瑾,担心她?淋湿了衣服,不?由得?轻声劝道:“王爷的身体本就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也好少受点儿寒凉。”

萧瑾没有回答银朱的话。

看着墓碑,伸手?,摸了摸湿润冰凉的刻痕。像是抚过女孩蓬松的发?顶,她?的动作十分轻柔。

雨水淋湿了玄色衣袖。

浸进去,着了墨似的晕开。

楚韶未曾劝萧瑾早些离去,站在雨中,含笑望着这一切。

对于这样的情景,她?早已习以为常。

那些逝去的人?,总是能够凭借死亡,轻易得?到生?者的垂怜。

因为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拥有的东西。这两样,始终都是不?会被珍惜的。

不?过楚韶没有发?现。

就连她?自己,??x?拿着匕首一笔一划刻着字时,字里行间,也透出?一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