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坠地的声响很轻。
蜡烛倾斜,挨着罩子,整个?灯笼都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起火的灯笼,王管事默不作声,也不敢去想法子去灭。
因?为一把匕首正抵在?他的喉咙上。刀锋割破皮肤,流入衣襟的鲜血几乎还?带着温热。
有人要杀他,而他甚至喊不出一句话。
绷带缠得死紧,完全?封住了王管事的嘴。他瞪大双眼,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往后退一步,只能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
站在?他身后的来访者?呼吸平稳,隐约笑了一声:“倒是识趣。”
听见这道嗓音,王管事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嘴里也不由得发出一连串声音。
由于他被绷带紧紧缠住了嘴,这些声音化?作不可置信的呜咽,含糊到根本听不清。
楚韶手持匕首,抵着王管事的脖颈。
宛如提笔绘就丹青,姿态十分优雅:“妾身倒是想听清王管事您在?说什么,奈何?声音实在?太小?,言辞也含糊不清,着实让妾身有些苦恼。”
语气轻缓,仿佛正在?提及一件略显愁闷的小?事。
然而王管事已经知道了。楚韶是来杀他的,而且是代表燕王府来杀他的。
“妾身”这个?自称,本该极尽婉约温和。
不过衬着抵住喉咙的刀刃,还?有地板上熊熊燃烧的灯笼,王管事已经惊恐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