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虽然知道先生人在日本,但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先生竟然就在东京郊外,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座看起来就历史悠久的堡垒。

东京是琴酒最常活动的范围,所以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东京以及东京周围的卫星地形图。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座古堡。

这座古堡被人为地抹掉了,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线条,不留痕迹。

而今天,这座古堡为了迎接它久违的客人,终于从漆黑的水面之下浮出,初现峥嵘。

他带着耳麦,耳麦上红色的呼吸灯一闪一灭,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琴酒明白他的任务只是‘门将’——确保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进入到最后的殿堂。

时间还早。琴酒蹲在灌木丛之后,沉默地抽着烟,久违的烦躁包裹着他——如果这个烦躁的源头是某个人,或者什么别的活物,琴酒肯定会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对方。

但这次却不是,或者说让他烦躁的两个对象,哪一个都不能动手。琴酒把烟尾扔在脚底狠狠踩灭,脚边的地上已经积攒了十几根的烟头,他却反常地没有捡起,而是任由烟头越积越多。

没有必要了,毕竟死人是不需要保

密的。琴酒想到这里又感觉有些畅快,他和那个家伙说不定会死在一起,他一直是在对方的厌恶名单上,和他这样的人死在一起,那个家伙要郁闷死了吧。

那个家伙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琴酒恶劣地勾起嘴角,抽出最后一支烟,点燃,迎着夕阳的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圈里浅淡的颜色,像极了那人的瞳孔,干净透彻又柔和。

真让人恶心。

真让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