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负三层虽然空旷, 只有正中央有一间玻璃制成的房间, 但其中却陈列着许多降谷零没见过的大型设备, 勉强足够他藏身。

正在这时,降谷零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声线温柔:“zero?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降谷零微微一愣神,应答的话语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

耳麦中却忽然传出江舟川渡的声音。

“喂?降谷!你还好吗?”

降谷零猛地醒过神来。

脊背紧贴着设备的合金表面,金属的低温透过衣衫,刺激着他的神经。

冷汗从下颌滑下。

——是幻觉。

他压低声音回答:“……不太好。有人。”

而此时,真正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那是一个甜腻腻的男声,黏得像是麦芽糖,在这种处处森冷的地方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咦?奇怪。偷偷闯进来的小朋友呢?”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笑眯眯地,淬着恶意的视线扫过一列列试剂冷藏柜。他一手敷衍地拿着把枪,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中随意地夹着一根未拆封的棒棒糖。这人步履悠闲,像是在游览观光。

降谷零侧耳聆听,脚步声愈发清晰,每一步都击打在他的神经上。

男人离他越来越近,眩目的灯光照下来,将男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正印在他身侧的空地上,清楚地映出男人手中枪械的影子。

降谷零的心跳越来越快,下意识就屏住呼吸。

他攥紧了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