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声危险的信号。
他将房门锁上了。
“阿散,来这。”
窗纱如轻雾,搅碎落入室内的日光,散兵坐在柔软的床沿上,手边就是床的主人,对方的小指不安分地缠绕在他的指尖,散兵侧脸探去,只见到长睫毛下一小片阴影处,水潭一样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
他的视线明目张胆,阿遥很快察觉,对视后微笑:“其实我知道你没有生我的气。”
“因为你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你,我们都知道这是彼此做出的最佳选择。”
朦胧中似有一双手抚摸住自己的脸,阿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晕眩让他几乎看不清散兵的脸,只感觉到指尖从眉尾滑落到嘴边,又轻又缓,却让他战栗到脊骨都发麻。
嘴角被咬了一下,他忍不住抱怨,是五百年来从未变过撒娇似的语气:“嘶,轻点啊。”
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用鼻音呢喃一个咬字都不清晰的名字,催促着:“阿散……”
“专心一点,就你话多。”
“你怎么还嫌我不够专心呢……”
等到阿遥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散兵身上,两人靠得极近,鼻腔里,呼吸处全都是冰雪融化后松针的清冽气息,他就像被丢弃在林海冰原一只找不到方向的狐狸,半眯着眼望向倚靠在床头的人。
那眼神无辜,却又和清白无关。
唇齿对唇齿,鼻尖对鼻尖,光透过一对鼻梁的缝隙落在一旁十指相扣的手。呼吸温热,烧得阿遥像沸水里的鱼,唯独人偶肌肤永远保持比常人略低的温度,他忍不住蹭了蹭散兵的鼻尖。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