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天理沉默了一瞬。

“你凭什么这么说。”紧接着是空的声音响起。

他在深渊里呆了那么久,布置的时间那么长,就是想找天理得到一个答案:“你凭什么认为阿遥和坎瑞亚一定会让世界灭亡,不由分说地就将他们从提瓦特抹去,你有考虑过他们在茫然之中突然遭受无法反抗的惩罚时的心情吗?”

空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一定有一种方法,是能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

天地、山川都是世界的一部分,都是地脉衍生出的物质形态,生生不息的力量都会在轮回之后归于天空岛掌握。她就像一个中转站,自然的力量流到她身上后,再由她填补到提瓦特外的屏障上。

而现在,外部的撞击赫然让屏障抽取了大部分地脉之力,剩下的力量所剩无几,天理冷静地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喘息几息。

“我不在乎人类的想法。”在长久的沉默后,天理的声音终于响起,“我的选择永远理性,将一切于世界有害的因素就地抹杀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

“那我就是你最不喜欢的感性,我什么都不在乎。”散兵的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闷笑,他平静地说,“我从来不在乎世界该怎么运行,也无所谓天空岛到底要做什么,那些保护世界的大道理于我而言就是无用的废话,因为我仅仅是一个卑劣顽固又自私的人偶。”

——他的神经只为一个人雀跃,他的思维只为一个人流转,他的阿遥是五百年来唯一甜美的梦,温柔又坚定,驱散他所有的悲伤和苦厄,忧愁和困顿。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他,无论是神明,还是天理。”

头顶苍穹终于撑不住了,被从未停止的撞击硬生生撞出一个凸起,脚底海面沸腾,水流汇集成一道遮天蔽日的洪流,散兵伸出手,脚下的人形机械也同他一样向天空举起仅剩的手臂,仿佛只有这样,他五百年来的美梦就会轻快欢喜地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