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的手,沾上墨汁,轻缓地印在那婚书之上。
她和魏琢的手印并排而立,这代表着,接下来她所有的人生,都将和魏琢绑在一起。
婚典官慢慢将婚书的长轴收起,宫廷内监随之大喊一声礼成。
顿时,牧歌耳畔响起的,便是鼓乐丝竹之声,和众人的恭贺声。
牧歌疲惫不堪,好在接下来,是魏琢的主场,牧歌只需在众人的恭迎下,回到她与魏琢的新房,等待着洞房之礼。
魏琢早早从外面回来,牧歌在喜娘的指引上,如一个木偶般,任凭他们摆弄。
直到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新房内呜呜泱泱一片人都退下之后,牧歌才终于松了口气。
魏琢大咧咧坐在榻边,对着牧歌温柔道:“折腾了一天,累不累?”
牧歌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魏琢倒像是没事人一般,拽过牧歌的手,像是说寻常话一般,缓缓道:“孔凌观礼之后,孤王已经让人将他送回了南方。至于孔瑜,想必你比孤王更了解他的消息,他人没死。”
魏琢提到孔瑜的时候,牧歌面色没有丝毫松动。
过了好一会儿,牧歌才终于开口问:“听说,魏王放孔凌回南方,不单单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贾大人,给魏王提了个建议,让孔凌回去替魏王传个消息。”
魏琢笑了笑道:“怎么能不算是为了你呢?若没有你央求,孤王一定会杀了他。”
牧歌并不领魏琢这个情,她只是微微一笑道:“魏王手眼通天,是不会为了个女人轻易改变决策的。”
魏琢正要开口解释,牧歌却忽然道:“你放心,我对前朝诸事,对魏王的决策,没有兴趣。我只是觉得贾大人是个妙人,听闻,那些传到南方的戏文,有一篇,还是贾大人亲笔写的。昨夜我觉得无事,还看了一眼,我觉得文笔练达,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