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栋抬起杯盏,一饮而尽。
目光扫过郭琅那张含笑的脸,文人儒雅脸上掠过一丝阴鸷之色。
郭琅今日一早前来,刚刚坐下便将碧螺之事与他说了,不仅如此,郭琅甚至还亲自处理了碧螺,话里话外之意,都是让他无须担心。
堂堂京兆府尹,郭琅哪儿有这般好心,这般做法,无非是在告诉他,如今他郭琅手里,也有了宋家的把柄。
他们,两清了。
面上阴鸷之色一闪而过,宋文栋放下茶盏,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恢复到了那副文人孤直模样。
他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郭大人解围,等到风声过去,下官便捉了那逆子来亲自上门道谢。”
郭琅摆摆手,似乎不甚在意道:“诶,六郎与娟娘即将成婚,你我二人本是亲家,何须如此见外。”
听了郭琅的话,宋文栋从善如流地附和道:“自然,自然。倒是文栋多想了。”
保养得当的白皙面孔上流露出一份自然的紧张和讨好之意,郭琅见状,八字胡下笑容更加满意。
约莫两三年前,郭家三子郭跃带着宋冉在城南的丰春楼里找乐子,不料下手太重,将丰春楼一个雏妓弄死了。
郭跃不敢将此事告诉自己的父亲。那天晚上,是宋文栋找来的人,买通了丰春楼的鸨母,将那雏妓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了城南,找地方埋了。
待郭琅知道此事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之后宋文栋找到他,却是轻而易举地带过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