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话说得不对,毕竟,”沈鹊白向前俯身,那是个比较悠闲自在的姿势,好似并未将这位虚檐商家的杀手放在眼中。他毫无感情地看着女子,莞尔,精俏的五官登时变得诡艳起来,“您,和我娘可是丁点儿都不像呢。”
景安帝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那团复杂的云瞬间散开,只留下无法言语的叹息。
“你果然知道。”商夏言说,“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沈鹊白直起腰身,“大概十岁的时候。”
说罢他将遮山平放在身前,拉弓搭箭,大剌剌地瞄准商夏言身后的密林。箭矢出,树叶簌簌落地,躲在树枝中的杀手应声倒地。
商夏言无动于衷,盯着他,“很了不起嘛。”
“惭愧,我能有今天,您也有功劳。”沈鹊白语气很轻,有种自然的亲昵,“毕竟这些年来,若非我做梦都想把你们千刀万剐,我说不得还活不到今日呢。”
商夏言讽笑:“不过是一个老奴仆,也值得你如此在意。”
“在意,我很在意。”沈鹊白摩挲刀柄,“我这个人不信血缘,是真正的六亲不认。”
说罢他跃身而起,刀身直劈商夏言,商夏言出剑相抗,配剑竟被震出裂缝。她面露惊色,道:“你不为你娘报仇?!”
“我娘是生产时身子遭不住,所以产后没多久便去了,可她身体康健胜过寻常女儿数倍,为何生产时却虚弱至极?这一点,二姨母,”沈鹊白眼眶微微睁大,呢喃道,“您应当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