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陛下。”晏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脑子里都是空白的,但是没有秦牧则想象中的恶心,他喃喃,“所以,你把我锁起来了?”

“兄长为什么还要叫陛下?”秦牧则的脸凑过来,像是带着笑,那双眼却格外可怜,“兄长,叫我羡之。”

晏秋愣愣地看着秦牧则,他不知道秦牧则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也不知道秦牧则为什么喜欢他,更不知道对于秦牧则来说,明明喜欢他还看着他和别人亲近是什么心情。

“兄长为什么不叫?已经很讨厌我了吧,不想与我说话了吧。”秦牧则的脸色渐渐地暗淡下来,“无妨,如今兄长只能见到我了,只能……只能与我在一起了。”

“今天早晨隋让已经领着数千将士出发去西北了,兄长在想他发现你不见了来救你吗?没可能的……”秦牧则的亲吻落在晏秋唇角,他低声说,“兄长,秦牧则来不了的,我会让他永远回不了陇京。”

“陛下。”

“兄长叫我羡之好不好?”高高在上的帝王跪坐在床前,近乎恳求一般叫着,“兄长,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晏秋沉默地垂眸看着秦牧则,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上秦牧则的脸,冰冷的链子蹭在秦牧则的脸上,秦牧则一动不敢动。

“羡之。”晏秋的声音也轻轻地,“现在这样,你高兴吗?”

秦牧则眼中隐隐有泪光,“兄长现在对我一定很失望吧?”

晏秋收了手,脸上的温度骤然远离,秦牧则心头一紧忙抬头看着晏秋。

晏秋问,“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

什么时候想要把他关起来。

“那日。”秦牧则低声说,“我在你房门外听见了你和隋让的话,我……我心中嫉妒。”

晏秋微微叹了口气,他道,“陛下与隋让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秦牧则有些激动,“为什么我和他不一样,兄长,我与你一起长大,关系更加亲密,我们可以做任何事,隋让不可以做得我们也可以,难道不是吗?”

晏秋目光清凌凌地看着秦牧则没有说话。

秦牧则有些失望,他的手指摩挲着晏秋的手腕又亲了下去。

晏秋一动不动,任由秦牧则亲吻。

“兄长为什么不反抗我?”秦牧则轻声问,“是觉得与我多说一句话都嫌烦了?兄长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着隋让吧?”

晏秋无声叹气,他声音温和,“羡之,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兄长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秦牧则的声音有些急促,“那么兄长呢?”

晏秋一顿,“我又如何?”

“兄长真是过分,明明在隋让面前那么真实那么鲜活,你会骂他凶他与他亲昵,但是面对我的时候永远都是现在这样。”秦牧则掐着晏秋的腰,又低低的喃喃,“永远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从不对我生气……”

晏秋不懂秦牧则在想什么,对他温柔不好吗?不生气不好吗?

“兄长,你也骂我。”秦牧则凑过去与晏秋呼吸相融,“你骂我……你怎么不凶我,你为何不凶我?我甚至打造了锁把你锁起来,我还想造金笼,我想兄长永远只与我在一起,兄长为何都不生气?兄长……晏晏,你凶凶我。”

年轻的帝王,万人之上,此刻却这般可怜地祈求着晏秋的垂怜一般。

晏秋轻声问,“现在是几时了?”

“隋让已经走了?已经离开陇京了!”秦牧则的声音渐渐地冷了下来,“兄长还在想着他?兄长,他是功臣,我不想杀他的。”

“我只是问你,几时了。”晏秋道,“羡之,你为何总是想到隋让?”

秦牧则沉默地审视着晏秋,似乎是在看他有没有说谎,是不是真的没有想到隋让。

最终,他回答,“辰时。”

隋让与他的大军,确实刚刚出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