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练后退几步,好几次想定下心神,指尖却颤个不停。

她连忙感应自己与卿浅的道侣契,这才发现那抹联系还好好的。

眼前的很可能是幻术,如果刚才她的凤凰火失控袭击了寒涧,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江如练——”

“卿浅”摔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白发凌乱。喉咙里发出小猫般的细碎求救声。

“江如练、我疼……”

江如练闭上了眼睛,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幻觉。

是假的,但戾气仍如火焰生生不息。

“卿浅”的每一滴泪、每一个痛苦神色都是燃料,把江如练架起来煎熬。

理智的弦绷紧到了极致,她凭本能判断了一下方向,转身往营地赶。

再高深的幻术都会有边界,只要找到这个边界就能离开影响范围。

赤色的身影飞掠过沙丘,逃离了过于明亮的月光。

云层聚拢,投下大片阴影。

但不远处的火势已经遏制住了。黑色的烟尘就是最好的信标。

江如练循着这些信标掠入营地时,裴晏晏正在统计损失。

小掌门撩着袖子挽起头发,脸蛋干干净净,只有衣摆沾了灰,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她看见来人,眉毛一挑:“前辈?你去哪了?怎么这么……”

吓人。

裴晏晏不自知地咽了咽口水,背手往后面退。

这只凤凰不像是出去遛弯回来,更像是在寻仇,或者追杀。

那双过于清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甚至让裴晏晏产生了被狩猎的错觉。

江如练神色阴沉:“我师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