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叫声本该清亮,可她学起来就多了点软糯,像甜甜的糯米糕,黏人并且管用。
江如练就被黏住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有妖居然学凤凰叫,真可爱。
忽地有风吹过,江如练一个激灵回过神。
不对!自己明明是在生气,要发脾气来着!
“你——”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下去,无可奈何地给树妖当靠垫。
阳光正好,温度适宜,村庄的人们将羊群赶向草场,远看就像朵朵奔跑的云。
再过会儿,太阳落山,自己的树就该起来蒸竹米糕了。
江如练心想,算了,无论是昆仑还是树,她总归护得住的。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白云歇明显忙碌起来。
之前江如练还能找她打听打听人间的趣事,然后发展成拌嘴,再然后就是恼羞成怒直接开打。
而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就算来也是寻个地方独自喝闷酒。
这次她趁着江如练出门,溜达到神木下。
朝着树妖笑笑,还从宽袖里捞出一葫芦桂花酒,慷慨地倒了杯递给她。
树没推辞,抿了口酒后冷不丁说:“做人或许要比做妖好些。至少能去她去过的山,见她见过的海。”
她清楚地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那名人族小姑娘仍会带来新鲜的花,白云歇总有讲不完的人间趣事,更因为凤凰时常眺望远方。
也就这么点功夫,白云歇葫芦里的酒已经少了大半。
她望着树,神情似笑非笑:“你可知人族寿命恰如薤上露,须臾而已。你们习以为常的长生,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求而不得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