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江如练摊手:“白云歇送我了,她让我转交给看得顺眼的掌门人。”

前几任她都烦,唯独裴晏晏这小孩还算不错。

“送你了,就拿去玩呗。”

裴晏晏疯狂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不行,得拿去供上!”

说完就要走,急得不得了。

江如练拿她没办法,这小孩哪都好,就是太迷信什么“师叔祖”、“师祖”之类的了。

眼瞅着裴晏晏三两步走远,江如练也匆匆跟上。

裴晏晏去的地方是停云山的“墓”。

松涛声阵阵,柏树挺立,长明灯风中摇晃,一座座坟冢静立其中,远看如无言的人影。

江如练路过一方墓碑时,眼尖地瞥见了一枝红梅花。

还沾着夜露,娇娇嫩嫩的开在肃穆的陵园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停下脚步,俯身去瞧。

这时候哪会有红梅,应该是用特殊手段保存下来的。

眼前的碑上,除却熟悉的姓名,生平只有一句话——

“一日三餐享此人间四季,七情六欲不过云烟百年。”

江如练歪头,指尖一点,那枝红梅便被火燎作灰烬。

长风过后随之飞往天空,再也瞧不见了。

不远的大殿内,裴晏晏正将扇子摆放在白云歇的牌位前,恭敬地拜了一拜。

江如练两手揣兜,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她留下的东西你就拿去玩,供着有什么用?”

裴晏晏没理她,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太师叔祖在上,您老有灵保佑师叔祖平安度过此劫。”

江如练相当无语,这不是更神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