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莼垂眸,久久没说话。
黎允之本想劝她,又觉听到这话任何人都会难过的。与其硬劝,不如让她自己把情绪消化。
萧莼除了沉默,并没有在黎允之面前流露出太多其他情绪。
“我听萧萸说,有人在打那些画的主意?”
“是易教授的一个侄子,在画廊工作的。他还有个在拍卖行上班的女友。”
“一个侄子就能兴风作浪?”
“易教授病了之后,主要都是他忙前忙后,很多事也就慢慢变成由他出面去处理了。”
萧莼原本不打算去管易教授的家事,过去易教授就不太喜欢提家里的情况。但现在为了更好地保住那些画,她不得不多问几句。
“是对遗嘱分配不满意?”
黎允之叹气摇着头,显然对那人也是厌恶至极:“现金资产基本都留给他了,但……有的人就是贪得无厌。”她斟酌了下,“而且很多藏品,都是因为原作去世后才开始有了炒作升值的空间。”
萧莼不屑地勾了勾唇,想起不久前云琅的事,便问黎允之:“今年云琅的年中展你怎么没参加?”
人不去就算了,连作品都没一幅,和去年年底高调的个人演讲形成鲜明反差。
“云琅现在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所以暂时不想继续合作。”
萧莼了然,但没说穿。
黎允之带萧莼去看了那些画,暂时保存在易教授的个人工作室中。算不得件件珍品,但对萧莼来说,每一幅都能勾起她当年学画时的回忆,对她来说是无价的。
“你能亲自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把这些画亲手交给你,我就算是没辜负易教授的嘱托。”看得出来,黎允之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