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莼有些意外,慕以安很少主动提及家人,尤其是失踪的慕丛年。
前晚听到她在病中的低泣后,萧莼心里更是将这个名字列为了雷区有意识规避,怕慕以安难过。
她没有急着接话,而是认真观察着慕以安的反应。
慕以安此刻有懊恼,有感慨,有想念,还有淡淡自责。这都是正常反应,萧莼挺高兴她愿意主动提及。
“现在开始学也不迟。你很聪明,只要你想学,很快就能赶上。”
刚才讲解过程中,慕以安确实能触类旁通。解释清楚一个概念后她就能融会贯通,悟性不错。
慕以安却摇头:“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就算学会了理论也很难像爸爸那样,我总觉得每天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是很困难的事。”
萧莼想起那些无聊又推不掉的应酬,也是一阵无奈。
“你不会觉得厌倦或是讨厌这样的生活吗?”
萧莼转头看她。
“明明是很讨厌的人,可又拿对方没办法。有时还要扮笑脸去迎合应酬,总觉得像戴着面具生活。”
她们同时想起了那幅画,或许这就是她们都喜欢它的原因,因为能够引起内心深刻的共鸣。
但有些情绪,别人可以轻易流露,萧莼不可以,因为她是萧家的大小姐。
所以她在回答时面无表情,连语气都很平静,没有什么波动。
“我出生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已经决定了,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让人自由选择的。我享受了好处,自然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她垂眸,尔后低低轻叹了一句,“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