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的话,盛氏才放心了些。
上午请了大夫进府诊病开药方,小厨房里依言熬制,至于吃不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晚上顾政过来了一趟,对自家崽称病告假一事有不同的看法,他蹙眉道:“倘若圣上真打算让你参与盐政,这是极好的机会,何故就推托了?”
顾清玄坐在床上,正色道:“爹此话差矣,盐政确实是肥差,却烫手,一个不慎,就得走姜斌的路。
“早前圣人想查办姜斌,一直苦恼无人可用,儿揣摩圣意主动提起,愿成为他的手中刀,讨来这份差事已然是激进之举,倘若不知收手继续下去,必遭反噬。
“现如今朝廷上多数官员受私盐案牵连,儿作为始作俑者,树敌太多,若不知隐退,还像以前那般冒进,成为众矢之的,就算圣上要保,也得掂量掂量。”
这番话令顾政沉默。
顾清玄道:“往后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
顾政沉吟许久,方道:“你考虑得也算周全。”
顾清玄:“爹可要把风声捂紧。”停顿片刻,又道,“你可有盐政举荐人选,到时候圣上多半会问起。”
顾政皱起眉头,“正如你所言,这差事虽是肥差,却得罪人,更何况还得大肆整改,既得罪人又难做,京中谁乐意?”
顾清玄失笑,“所以得举荐脾气又臭又硬的,最好软硬不吃,这样方才能大刀阔斧对盐业进行整改,利国利民。”
顾政低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顾清玄道:“我背后牵连甚广,顾虑多,不适合干这差事。上任的人单枪匹马最佳,跟谁都没有牵连,无所顾虑才能劈荆斩刺。”
接下来父子二人就盐政一番议论。
两人平时政见虽有不同,但只要是为着家族利益考虑,一般都听得进话。
现在顾清玄解释了自己的顾虑,他也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