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不肯回答,紫苏就对菘蓝摇摇头,示意她别再问了。
阿萦十五岁,紫苏比她大两岁,看着阿萦就跟自己的小妹妹似的,虽然夫人让她与丁嬷嬷过来伺候阿萦是为了盯着阿萦防止她生出异心,但紫苏觉得阿萦是没有这些花花肠子的。
她平日里见到大爷就浑身打颤,那股害怕劲儿装是装不出来的,怕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心思去勾引大爷?
再说丁嬷嬷还时常欺负她,叫她做的东西说是给夫人其实是捎回去自己受用了,小姑娘每回却只是笑笑没放在心上过,又好欺负又老实,对着她们几个丫鬟也都从来没有摆过姨娘的谱儿,有时甚至还会讨好地送一些做的香丸与胭脂给她。
阿萦的脚步有些踉跄,走起路来姿势也很奇怪。
紫苏猜测昨夜归仁院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心中不禁为阿萦生了几分担忧。
因阿萦醒的时候是下午,一番梳妆之后到达汀兰馆天色已然擦黑,馆外蹲着裴元嗣的贴身侍卫决明,看起来像是裴元嗣在里面处置沈明淑。
紫苏便问阿萦要不要回去,阿萦就有些慌张地说:“要,要,我们先快回去罢,待会儿再来……”
这话音几乎是刚落下,裴元嗣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裴元嗣原本并没有看到阿萦,他神情阴沉步履如风,脑海中还残留着适才在房中妻子那哀怨的哭声,妻子与母亲的斗争与哭诉令他难以自制地厌烦、不耐。
就在昨夜他当真以为母亲终于理解了妻子多年来的苦心与忍让,两人会回到当初妻子初嫁来国公府时的关系,那样会让他少不少的麻烦。
现在呢,他几乎是每隔几天都要做一回提刑按察使断一断婆媳两人这些永无休止的、令人厌烦的家务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为何始终不能和平共处,分明他对两人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