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中,花姨抬头对上叶朵朵的眼睛。
圆乎乎的大眼睛盛满笑意,亮晶晶的,幼时在老家后山捉了一捧萤虫,放进蚊帐,也就这般光景。
“花姨,我爸呢?”叶朵朵自己拿拖鞋换上,站直身子问花姨。
花姨恍恍惚惚,再次愣神,半晌回过味来,“哦,老首长啊,在后院遛鸟。”
不怪花姨反应大,是“叶朵朵”自作自受,跟顾洗砚结婚这么久,一直没改口喊老首长一声爸。
“谢谢花姨。”叶朵朵冲花姨甜甜一笑。
顾洗砚一次醉酒跟“叶朵朵”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好吗?“叶朵朵”回他一句:我又不是卖笑的。
现在,叶朵朵很听话。
花姨不禁感叹:这孩子好像懂事了不少。
顾家老宅后院有棵大榕树,三四个成年男人抱不下,顾老首长退休后,闲来无事,自己动手砌了石桌和石凳,夏日坐树下乘凉最合适不过。
顾老首长已过七十,经过岁月的荏苒,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子骨却硬朗得很,可谓是老当益壮,提着一只鸟笼站在树下,腰板挺直,举手投足间透着英姿神态。
叶朵朵一看到顾老首长,眼眶就忍不住地微微泛热,在顾家,除了顾洗砚,顾老首长对她最好。
所有人都劝顾洗砚跟她离婚,只有顾老首长无条件地护着她,并扬言顾洗砚敢离婚,他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是她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