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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柳树下,姨娘牵着姜蛮姜夏儿,姜二爷缩在婶娘的身后,姜固似乎是从床上才扒拉起来的,困得抱着树干打瞌睡呢。

众人相见一脸喜色,唯独姜二爷看起来有些心惊胆战地,在众人上了马车后,颤巍巍抓着车悬问:“要不,要不我留下看门吧。”

他在兄嫂不在的时间里做了那种错事,这若真的和兄长见面,不得被扒掉一层皮?

姜二爷害怕,想强撑着吧,只姜秉儿都能看出他两股战战,扶着车马都在打哆嗦。

姜秉儿笑得十分和善。

“怎么能将小叔一人丢下呢,阿爹见到小叔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的。”

姜二爷一脸沧桑,苦笑着到底上了马车。

他得提前让媳妇儿帮他准备止痛化瘀的药膏了。

马车临出城门时,姜秉儿才想起来得给云溪奉通知一声,就叫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子,去都司跑一趟告诉云溪奉一声。

马车从京城前往临泉镇,差不多四天时间,姜秉儿掀开帘子看见快到临泉镇的界碑,在马车内重新换了一身衣裳,也许是心虚,顺便将单螺髻改梳成了双螺髻,看起来和爹娘没出门之前差不多。

姜秉儿全程掀开帘子,兴奋又忐忑地盯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象,不由得想到当初爹娘离开前说的话。

“栖栖,一时的舍弃退让,并非怯懦。只是为了更好的筹谋。等阿爹和阿娘回来的时候,你之前拥有的一切,也会回来。”

其实姜秉儿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起初不懂什么是百姓。在战乱之后经历过一场逃难时见到的百姓,就懂了。衣食无忧对不少百姓来说都是奢望。

她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也许是那一路改变了她的思想,觉着没有富裕的生活,只要能衣食无忧就挺好的。

但是爹娘的财富是被旁系掠夺的,这和自愿送出绝对不同。被夺走的,一定要夺回来。

她很乐意见到重新回到姜家的一切。

姜秉儿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