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侧坐下,桌上那信纸已经揉了,姜秉儿重新摸出一张信纸来,提笔蘸墨。
“给谁写?”
云溪奉会有此问,实在是姜秉儿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练字的人。
如非必要,她甚至不想沾笔墨的。
“爹娘。”
姜秉儿用笔头抵着下巴,扭头对云溪奉露出了笑脸。
“他们上一封信说往京中走了。我估摸着时间许是要不了几天。”
云溪奉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他抿了抿唇,张嘴半天,才干巴巴哦了一声:“……那,那我要准备些什么?”
姜秉儿瞥了他一眼。
心虚的云某人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没法不心虚。
当年若是他没有离开,许是和姜父之间就是最和谐的翁婿,可惜他做了一件姜家人都不会原谅的事。
在他的记忆中,姜父母如果说有什么弱点,那只有一个,太偏袒女儿。
只要姜大姑娘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姜父母能纵容自己年纪小小的女儿满城茶楼找伶人玩,甚至还想为了女儿在家中养个戏班子,挑些美貌的孩子来逗她开心。
姜父母越是宠爱姜秉儿,就越不会原谅云溪奉当初的行为。
这个让云溪奉瞬间陷入了头疼之中。
怎么办。
姜秉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轻笑。
她才不会告诉云溪奉,本来在知道了他真实身份之后,阿爹阿娘的意思就是把他的存在彻底抹去,就当从未认识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