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秉儿回忆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我从十二之后也没喊过你阿兄了吧?”

她小时乖巧,比她大的都是喊阿兄阿姊。崔文津还有崔姨娘这层关系,小的时候还算乖乖的喊了几年崔阿兄。后来她越大越纨绔,和二十岁的儿郎都敢以玩耍技巧论称谓,哪里还曾再喊过旁人阿兄。

崔文津面不改色。

“分别两年,他乡再遇,又都是过命的交情,喊声阿兄你也不会怎么。”

姜秉儿果断拒绝。

“不会怎么但是会腻味。”

她不爱对外人撒娇。或者说不喜欢的人。而崔文津恰好就是长大后让她不喜欢的人。

说来也奇怪,崔文津从小对她很好,一直都笑眯眯的,通城人对崔家小郎印象都很好。

但是姜秉儿总觉着崔文津还没有沐悠世讨喜。

虽然沐悠世嘴巴坏脾气差动不动就和她闹腾。但起码沐悠世从来不会让她有别扭的时候。

更何况沐悠世当时一袭红衣陪她拜高堂,谢宾客,全了姜家的脸面。从那之后,沐悠世算得上她第二好的好友了。

但凡说这话的人是沐悠世,姜秉儿寻思寻思也会退一步,喊一声阿兄。

崔文津无奈笑了笑。

她太敏锐了,越大越不好哄,越与他疏远。

“罢了,不喊就不喊,叙会儿旧吧。”

崔文津似乎知道怎么把不耐烦的姜秉儿拿捏住,他口吻淡然说道,“前些日子见过姜姑父与伯母,又在京中见到你,也挺有缘。”

姜秉儿耳朵动了动。

她这次没推脱,在偏房外的小石桌与崔文津落了座,叙个旧。

崔文津知道姜秉儿对他不感兴趣,也知道她想要听什么,但他偏偏慢条斯理说起崔家的事。

无外乎当年先帝意外中毒,皇子谋逆导致番邦起军,靠近边疆地域的通城很靠近战火。姜家是商贾,咬牙扔下一切基业走了。

崔家是通城的通判,走不得,甚至崔父意外的得到当时按察使的赏识,在战乱的那两年为按察使效力,等按察使被调任为节度使后,崔父在节度使的保举下继任了按察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