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的称呼有些微妙。姜姑娘之前来做客的时候可以这么喊,如今云溪奉亲自介绍了她的身份,再这么喊就不对了。
“周姐姐喝了药,我去叮嘱厨房做些甜口来,丰泽,你去看看你婶婶。”
何姨母说罢,对姜秉儿含笑点了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姜秉儿依稀察觉到了来自何姨母身上的情绪。
她眉眸一转,什么也没说,去了内间。
上次见时,云三夫人精神着呢,如今倒是躺在床上,额上勒着抹额,面色苍白靠在软枕上。
“丰泽来了,侄媳妇也来了啊。”云三夫人是个体面人,虽然诧异之前来做客的姜姑娘身份变化之大,不过上次她已经隐约猜出了点什么,客客气气对姜秉儿笑了笑。
到底是病中,看着气色是有些不好。
侍女们搬来两把绣花锦垫圆鼓凳,隔着拔步床还有些距离的位置放下。
姜秉儿落了座,关切得问候了几句。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云三夫人昨儿雨中赏景受了点凉,夜里起了热,整个人就蔫儿了。
早晨大夫来看过,说是邪风入体,得好好静养些时日。
“怪我不好,贪凉受了寒,”云三夫人歉疚地伸手,握住了姜秉儿的手,“按理来说,该是我去请侄媳妇归家的,倒是委屈侄媳了。”
姜秉儿尴尬地摸摸鼻尖:“没有的事,婶婶好好休息,我随意就行。”
云三夫人多聪明的人,不问他们什么时候成的亲,不问之前什么情况,只当姜秉儿本就是云家媳妇,回了娘家这般来处理。
但是问题就是姜秉儿和云溪奉之间的关系并非男娶女嫁,而是女户纳赘婿。就算是要长辈上门来请,也该是她家姜二爷来云家请云溪奉归家去。
不过云溪奉自觉得很,根本不用人请,自己骑着个马就来了。
云三夫人虽不知自家侄儿有什么打算,但是她懂怎么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