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手中那被人偷划了一道的破竹篓着实可笑。

姜秉儿一脸的慌张无措,更是让他心冷。

破竹篓落地,滚了一圈,滚到姜秉儿脚边。

“姜栖栖,你来寻我,是为了什么?”

姜秉儿听见他久违的称呼,有些恍惚。

栖栖是她的小字。说来还是十三岁时,云溪奉给她起的。

有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也只有云溪奉会咬字清楚地喊她。

‘姜栖栖’。

恍然的一声姜栖栖,叫得姜秉儿下意识移开视线,低头绞着手指。

她素来是底气十足的,起码在云溪奉的面前发生再尴尬再难堪的时候,姜大姑娘都是高昂着头,死不认账的混不吝。

这会儿她倒是莫名心虚,尴尬到词不达意。

“休书,就是你入赘给我的,休书自然是我写。”

“我专门来给你送休书的。”

说了两句,姜秉儿绝望地闭上了眼。她抬手抵着额头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随着她所说的话,站在长案前的男人周身仿佛陷入了寒窟冷窖之中,看一眼都让人冻得心颤。

良久,姜秉儿终于理顺自己的思绪,抬眸,却被云溪奉堪称狠厉的眼神给吓到,好险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是了,眼前的不是当初任由她肆意欺负的少年,眼前的人,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几乎是悬空的一把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