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连封就是连听语,只是他改名了。”

两个墓碑上都没有刻字,左边的墓碑上只刻了一朵云,右边则是一颗杨树。

连听语想象着连封站在这里,他愿意种树,愿意种花,却不愿意在墓碑上刻下任何一个字。

坐着有些累,连听语轻轻靠在墓碑上,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云朵图案。

不知不觉睡着了,连听语又梦到了过去的场景。

九岁的小男孩捂着被中年男人碾得青紫的手,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红肿着脸的女人:“妈妈,你为什么不离婚?老师说你可以离婚的,她愿意帮你。”

红肿着脸的女人摇摇头:“你外婆让我嫁给他,我就嫁给他,我就是他的人。”

九岁的小男孩眼底清澈得吓人:“我不如外婆重要吗?”

红肿着脸的女人抱着小男孩哭:“为人子女,就得孝顺,得听大人的话啊!妈妈这一辈子命苦,就遇见你爸一个好人,你爸还去了,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小男孩用另一只不疼的手给她擦眼泪:“老师说了,让你躲在她家,她会帮你离婚的。老师的父母都很厉害,她说一定可以帮你的。”

“不行,不行……”红肿着脸的女人拼命摇头,眼泪拼命掉,“我嫁给他了,我就是这个家的人,他会改好的,输了钱吃了教训他就会改好的……”

左手钻心的疼,疼得小男孩想翻滚哀嚎,想用头撞墙,因为忍疼,他的声音都在抖:“那我就天天挨打吗?”

红肿着脸的女人只是说:“他会改好的,他吃了教训输了钱就会改好的……”

小男孩儿垂下眼。